第07:副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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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3年12月27日 星期五 出版 上一期  下一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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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车
  ■湖畔老僧

  近段时间,我刚收获了一些荞麦籽,由于是借用收割机收割的,荞麦籽中含有少量的尘土及杂质(主要是荞麦的秸秆等),这些杂质其重量虽少但卖相很难看,如何处理这些荞麦籽确实让我头痛,如用簸箕则要花大量的人力,太不合算了。有朋友看到我为难,便对我说他家还有风车,现在浪达岭一带的农民都要变城镇居民了,家中的风车也用不着了,如你要则可以给你拖来。我听说他家还有风车,很高兴,风车对于我来说是太熟悉的农具了,农民离不开它,我小时候也常用风车来扇净稻谷,且效率很高啊。

  风车是农民在从事生产中使用的最精致最复杂的农具,而且是传统农具。风车凝聚着农民的智慧,它由风箱、摇手、车斗、漏粮斗、出风口等部件组成。

  朋友家的风车是名副其实的车,朋友在风车的四条腿上安装了四个滑轮,当朋友从公路上把风车拉到我家时,路人看到后感到很新奇,于是引来众多路人的观看,并说这是农机具中的一种文物。传统的风车身子底下没有一个车轮子,但有四条腿,像壮实的一头牛,四平八稳地立在农家里。因为它是用轮轴转动生风扇去谷物秕子糠皮的器具,所以叫风车。风车也是一种类似分离器的农具。其构造构思巧妙,甚至可以说是充满诗意的农具。现代人根据风车的工作原理,设计制造了“鼓风式净度仪”,我家也有一台,价格好贵的,但在处理稻谷时的效率实在是低,费电费时。

  风车由四根坚实的竖柱,中间上下生有六根横档,把风箱和车斗等主要构件搁住。右边做一个直径约二尺的圆形风箱。风箱里安装上六个叶轮。叶轮安装在风箱的中心轴中,中心轴中间通出一个摇手。摇手一摇中心轴带动叶轮旋转,叶轮的旋转宛如电风扇一样扇出风来,风向左侧那幽深的出风口呼呼吹出,时而徐徐轻拂,时而迅猛扑来。

  出风口的过道上搁着一个喇叭形的漏斗,无盖无底。漏斗很大,约能容纳一箩谷物。车斗底部的出口是狭长的,由一块长一尺宽三至四寸的长方形木板托住,也就是掌握漏斗中谷物流量的阀门。阀门恰如车斗的喉舌,用一根横档通出车架外,套上一根一尺多长的,用竹片或木条做的搁条。搁条是用来控制启闭开合漏斗活动的阀门。车架子左侧的竖柱上装有锯齿形的搁档。如把搁条搁在最高档,那漏斗底板就紧紧关闭,不使漏斗内的谷物漏下。如果把搁条向下放三四挡,那漏斗底板就向下倾斜开口一两寸,谷物高屋建瓴从开口处哗哗往下滚落。此时“兵分两路”,一路是饱满壮实的谷物漏到下面的箩筐里;另一路是干瘪轻飘的谷物或糠皮、草屑被风吹出出风口。这是一种挑选谷物扬场的过程。搁条越往下搁,底板的口开得越大,粮食谷物向下滚落漏得就越快。

  我们在车谷物时,要两手紧密配合一致,左右手的动作要协调,即右手要先摇动风车摇手,让风先扇出来,然后左手把搁条放下几档,让谷物从漏斗底板开口处滚落下来。这时风即穿过纷纷漏下的谷物,把秕谷、糠皮和草屑杂碎从出风口飘出,像天女散花一样落在附近。有的人在车碾轧过的稻谷时,准备好一只麻袋或大塑料袋罩住出风口,把飘出的糠皮接住,这样就不用打扫收集糠皮了。饱满的谷粒、米粒比较重,则从漏斗口垂直滚下,落到接在漏斗口的箩筐里;如果一箩谷物车好,立即把搁条搁到最高档,关闭了漏斗的活动底板,然后把未车的谷物倒进车斗再车。如此循环往复,一天可车很多谷物。

  那天,我在操场上车荞麦时,吸引了一批城镇居民的好奇,纷纷围到我家操场上观看,有些人还要我让他们也操作一下风车,车一两箩荞麦籽,甚至有一个居民说,可惜啊,家中的小孩在上学,不然的话也让小孩来体验一下车荞麦的感受。说实话,短时间车一下荞麦觉得新鲜,时间一长就会感到右手很酸,如不停地摇,也累人的。

  当然,风车车荞麦看似简单,其实也有一定技巧。这就要掌握摇手摇动的快慢和搁条上下档的恰当搁置。倘若摇手摇得太快太猛,风力过猛,会把饱满的荞麦粒扇出去,那就浪费了粮食;如若摇得太慢,风力微弱,秕谷和秸秆屑等就扇不干净。因此,掌握摇动摇手要适度均匀。所以就有一谜语来形容风车:“诸葛轻摇鹅毛扇,借得东风呼呼吹;高山流泻黄金雨,箩里谷米就装满”。

  现在农民从事农业生产基本上是以户为单位,收的稻子也不多,如要用风车也是改良后的小型风车,那是用铁皮做的小风车,所以用纯木材做的风车在生产使用很少了,风车或许已成为博物馆的收藏品,让后人参观纪念,如清正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展览厅中就有一台木质风车。如今的我也收藏了一台风车,那还是一台带四个轮子的真正风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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