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5:副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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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2年04月21日 星期六 出版 上一期  下一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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采茶女
  ■遂安山里人

  春天还在门外徘徊,家乡的采茶女,就开始做采茶的准备了。采茶女从东房找出小背篓,从西屋找出防雨衣,还有那顶七彩遮阳帽,也被她们早早地摆放到了画桌上。采茶女做好采茶的准备后,才打一个盹,春天就悄悄地挤进她们的门槛,泼啦啦地便落在茶叶的树枝上。 

  采茶期间,是采茶女最忙碌的日子,也是采茶女最快乐的日子。采茶的日子,采茶女会理直气壮地把一切家务,比如做饭、洗衣、养猪、喂鸡,一股脑儿地甩给男人们。采茶的日子,采茶女要变成早出晚归的蜜蜂,要变成枝头欢跳的小鸟。 

  日头还没有睁开睡眼,采茶女就出发了。她们踏一路晨曦,洒一路欢笑,快乐地飞向各自的茶园。茶园的居民欢欣了,晨风中,它们挥舞着刚长出的娇嫩小手欢迎采茶女;采茶女高兴了,看着满园鲜嫩的茶叶芽芽,她们原已快乐的脸上又增添了一层喜悦的神色。 

  采茶女的手,没有城市女人的手那般纤细,也没有城市女人的手那般白嫩。采茶女的手,是一双双干农活干得粗糙甚至皲裂的手。然而粗糙与皲裂,并不影响这手的灵巧与智慧。采茶女的手在茶叶树上跳舞时,这粗糙甚至皲裂的手,却成了指挥千军万马的指挥官,茶叶芽芽们在指挥官的指挥下,纷纷从茶叶树上迈开脚步,以飞奔的姿势扑向采茶女挂在胸口的小背篓中。 

  采茶女是快乐的歌。忧愁与烦恼向来与采茶女无缘,快乐与笑语一直是采茶女的天性。如果一位采茶女处在一片茶园中,千万不要以为采茶女会寂寞,其实她的心中正随着采茶节奏哼着自己心爱的歌;如果两位三位采茶女处在同一片茶园中,跳跃在这片茶园中的歌声、笑声、俏骂声,定会令啁啾婉转清丽优美的鸟语大逊其色;如果一群采茶女来到同一片茶园中,那么,这片茶园就是世界上最幸运的茶园了,如茶园在田里,那么这片田如在过欢乐的节日。如茶园在山上,这片山就要羡煞附近所有的群山。 

  采茶女是靓丽的景。采茶的日子,采茶女往茶园一走,本已生机盎然的茶园,就又平添了风光无限。采茶女身姿各异、风采千秋,然而每一位采茶女都靓丽清雅如她们手中跳跃的玉叶,那是一道道会移动的、会唱歌的、会欢笑的景。采茶的日子,满山遍野的鲜花不敢尽情开放,她们躲在树林里,藏在草丛中,羞羞答答,欲开不开,那是她们窥见了采茶女的风彩,她们怕自己的身姿在采茶女面前相形见拙。 

  采茶的季节,你若来到我的家乡,迎头遇上一位两位,或者三位五位女子,她们红扑扑的脸蛋上,都会闪烁着快乐的神色,或许,你还能听到她们发自肺腑的歌声,毋庸置疑,那是我家乡的采茶女。 

  你若有幸偿到我家乡的绿茶,千万不要惊讶于它的色之秀、香之清,味之醇,这茶叶,不仅得益于我家乡俊山秀水的滋养,还深深蕴含着家乡采茶女的辛劳与快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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