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3:青溪文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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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7年05月20日 星期六 出版 上一期  下一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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堨村方腊 帮源遗存
  马北异

  检《简明历史辞典》第一部分《中国部分·宋·辽·夏·金》:“方腊(?—1121),原籍歙州(今安徽歙县),后迁睦州青溪(今浙江淳安)。他利用摩尼教组织群众,于宣和二年(1120)十月,‘诛朱勔’为号召,发动起义。三月之内,连克睦(今浙江建德)、歙(今安徽歙县)、杭、婺(今浙江金华)、衢(今浙江衢县)、处(今浙江丽水西)六州五十二县,拥众百万,建立政权,自称‘圣公’,建年号永乐。劫富室,杀官吏、士人,东南大震。徽宗遣童贯率军南下镇压。次年二月,杭州失守,形势逆转,他率主力退守青溪帮源洞。四月,战败被俘。八月,在汴京就义。”

  大凡淳安出生,或长期工作、生活在淳安的人们,大多听说或看见过县志或史书记载,并认知方腊是宋代睦州青溪万年乡堨村人。曾几何时,不知咋回事,旋又就被历史辞典“认定”为原籍歙州,后迁睦州青溪的“歙人方腊”了。无独有偶,方腊的籍贯变了,竟连方腊起义的根据地“帮源”,也被移位到了六都洞源,如此一来,被方腊戕杀四十二口的帮源吴家山,亦无以例外被诠释成“叶家乡洞源大队”。更为离奇的是,堨村方腊由于“组织群众抗粮,并杀死一名公差”,便带着母亲和妹妹方百花,“从歙县逃到青溪帮源方有常家当拥工”,由是把堨村居人方腊和帮源吴家山桂林方氏居住地,全都诠释为“叶家乡洞源大队”。出于一个淳安人的自尊心和对故乡人文历史保护的责任心,自上世纪八十年代初,由县《水浒》研究会和县历史学会部分同事自发开展《方腊籍贯释疑与帮源地名考订》课题研究,迄今已有近三十个年头了。

  关于方腊籍贯问题

  古往今来,几乎都是公认他是北宋睦州青溪县西堨村人的。之所以会出现所谓“歙人”新说,或派生“原籍歙州,后迁睦州青溪”的方腊里居新解(见1983年12月河南人民出版社《简明历史辞典》),究其原委,当归咎于那场“评水浒”的产物,即1976年6月中华书局出版的历史知识读物《方腊起义》。此外,《严州府志》、《淳安县志》、《歙县县志》、《歙淳方氏柳山真应庙会宗统谱》,以及包括《重编浙江通志稿》、《中国人名大辞典》在内的近代方志、辞书等,都是一如旧载,称方腊是“青溪”或青溪邑人的。尤为珍贵的是地下发掘的记载方腊起义军事述要的刻石,记有“庚子十月初九日,睦州青溪县万年乡方十三作逆,名臈,妻姓邵。到十二月出洞,初五烧人家屋,打到杭州,便打秀州,城不开。丑年三月,天兵捉焉。四月二十七日,辛太尉收下入京。改为严州淳安县。沣源院僧毋须琴记。”

  关于帮源吴家山

  我们在三十年前,已先期从县北一套《河南方氏宗谱》上查到相关信息,即县西桂林方氏始祖与县北湛溪方氏,同属东汉方储三子方洪“宏之公派”,晚唐诗人方干是他们的共祖,桂林方氏始祖方桂与湛溪方氏始祖方楷的父亲方洞又是同胞兄弟,方洞自苏村转迁桐庐、尔后由其子方楷再转迁淳安北乡湛溪;方桂则迳直自苏村迁居淳安帮源吴家山。后来,我们根据光绪甲申本《续纂淳安县志·山川图》,先找到了帮源就是县西万年乡蜀溪流域的统称,有三条河流合注于蜀口,分别为五都源、六都源和七都源,其中七都源即帮源,当为干流。找到帮源源流,又根据谱牒提供的“帮源吴家山”、“帮源西山下”和“七都佛岭脚”三条地名,将“吴家山”框限在今超美水库以内,与西山下毗邻的山地,即原长岭乡“后溪”,历经访问老农、辗转踏勘,并查对土地证登记存根联,最终找到了吴家山和“帮源洞”所在。

  为了厘清方腊出身与世系,自2016年下半年始,该项课题改由淳安县帮源洞文化创意有限公司主持攻关汇总,并拟订结集发行报告文集《方腊是淳安人》,即集中一切可调动的人力、物力和智力支撑,将以往零散、片断和个别查寻,一改通检观之、讚之、宏之“三大派”为独检“宏之公派”,因为多种迹象表明,九百年前仇杀的对家,十有八九是一脉相承的“五世其昌”。换言之,要想查寻方腊的出身,只有找到能证明方腊确系桂林方氏子孙的《世系图》,才是足征是实的硬证。

  常言道,“功夫不负有心人”。一年来,我们最终还是有所突破,即辗转从民间觅得一件依照废弃旧谱转抄方桂一家五代《世系图》:一世方桂;其长子日新、次子日广为二世;日新五子,效得、欢得、兴得、奕得、休得,日广四子炳得、炽得、灵得、轩得,为三世;日新八孙常懌、常愷、有常、常福、常文、常宾、常显、常时,日广三孙有夫、有明、常钦,为四世;日新五曾孙世隆、世熊、世庚、世成、世京,日广四曾孙世圣、世肥、世杰、世震为五世;日新七玄孙,日广四玄孙为六世。大致推算:长子日新(家居帮源吴家)枝下四十余口;次子日广(家居堨村)枝下三十一口,两枝合计七十余口。其中,解秘方腊谱名“世圣,行十三”,其父“有夫,原名常夫,行十一”;方肥谱名“世肥行十五”;方京谱名“世京行九”等失传者的名讳。

  据世系与行第考核实,方腊的高祖方桂是晚唐诗人方干十二世孙,于宋仁宗天圣元年癸亥(1023),自歙县苏村迁居淳安帮源吴家山,是为淳安桂林方氏始祖。至仁宗天圣七年己巳(1029),第三世欢得出生。到神宗元丰二年巳未(1079),即在淳安生活五十六年后,年届九十三岁的方桂,又携三子日英迁居歙西柘源,成了柘源方氏始祖。等于说,除了第二世是十四岁迁居淳安外,第三世、第四世、第五世、第六世均系土生土长的地道淳安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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